有多少個Antoine，有多少個Truffaut?

「那你國中的時候為什麼會想要用功念書？」


今天去家教的學生家長問了我這句話，一時之間腦袋裡擠不出任何話語。

有太多的時候，我們不知道為何而學，所學為何。只知道一直算不喜歡的數學(雖然我必須說我很喜歡上家教)，背化學符號，背課文解釋，背成語背公式背出很多只會背但仍舊一知半解的東西。雖然我很喜歡的一句話是說：「學過的東西不會沒用，總有一天會用得著的。」，我也很喜歡文選課的那個標題《 La quête de soi n’est jamais du temps perdu 》。但如果是這樣，為什麼人還會感到無力，迷惘且慌亂。可怕的是，在強迫吸收了各種知識過後，我們已經沒有餘力思考了。

家長一直強調自己的孩子超級聰明只是不用功，態度不好沒有積極心。他們不要求進步多少，只希望孩子的態度能夠有所轉變，威逼利誘甚麼都行。聽的時候我是有些為難的，心裡仍然想說要試試看，但坦白說上了兩個小時我精力跟脾氣都快耗光了。回家以後打給鑫辰把問題丟給他，看他是甚麼想法。他非常果斷地說：「他跟你說甚麼態度問題都別鳥他，這有一大部分是家長自己必須解決的問題，如果他不適合這個教育體系，如果家境允許，不如把小孩送出國吧! 是我就不教了，直接跟他爸媽講。」他講得那麼灑脫，我卻無法這麼俐落。回來之後我寫了封Email給介紹人說無法勝任這個工作，就這麼辭了，但心裡總是有點內疚的。

表姊曾經在國中教英文，她說遇到這樣不積極沒有態度的學生，通常老師是採取半放任的狀態，雖然我並不是真正的老師，但我已經放棄了。

雖然兩者不能相提並論，但這讓我想起四百擊的最後一幕，Antoine的回頭一望。如果Antoine最後變成了Truffaut，有幾個人是這麼幸運的。但楚浮只有一個，很多卻都已在邊緣墜落。

或許我不需要這麼悲觀，因為那小子可能幾年後就變成世界電玩高手之類的(暈)